季如杨觉得这禾玉暖倒还挺有趣,放着他这样的翩翩公子和上乘的宝玉不感兴趣,倒是对吃的东西这般狂热。
季如杨笑着拿起筷子,“哈哈哈,大家都别拘束,吃吧。”
不得不说,这厨子确实有两下子,味道当真不错,看禾玉暖豪迈的吃相就看出来了。
扣扣扣!
饭吃到一半,店里的一个伙计轻轻敲了几下门,然后推门进来了。
“惊扰各位了,这是我家老板送贵客的酒,上好的女儿红。”伙计低着头,将两坛酒放在了桌子上。
张若凡瞥了一眼伙计,目光幽幽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伙计还勤快的替季如杨倒着酒,热心极了,季如杨眉毛微挑,露着大白牙,笑着说道,“多谢,既然如此,那索性再多买几瓶,这女儿红光闻味道就知道醇香。”
伙计连忙应道“好嘞客官,您稍等。”说完之后他便给季如杨旁边的禾玉暖斟酒。
禾玉暖忽然停下了筷子,吸了吸鼻子,眉头微蹙,看了一眼伙计,又看了一眼季如杨。
季如杨端起酒杯闻了闻,浓烈的酒香充斥在他的鼻腔里,“果然好酒!”
而后季如杨举着酒杯对大家说道:“相逢便是有缘,感谢大家前来,我先干为敬。”
禾玉暖表情纠结,但她看了一眼这一大桌子菜,叹了口气,而后只见她手腕翻转。
叮!
酒杯刚刚到季如杨嘴唇前,却忽的碎裂开来,酒水洒了季如杨一身。
!!!
大家忽然变了脸色,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禾玉暖,只有张若凡,此刻面目冷淡,夹起一颗花生米慢条斯理地吃着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。
“禾姑娘,这是何意?”就算如此,季如杨依旧没有怒气,只是不解。
禾玉暖翻了个白眼,似乎嫌季如杨笨。
蠢男人,我救你一命,你还反过来质问我?要不是看你请我吃饭,我才懒得管呢。
乔言初一开始也很错愕,但是张若凡拉了她一把,并且眨了眨眼睛,她便也坐了下来,静静地看戏。
虽然她跟禾玉暖接触时间不长,但她知道禾玉暖爱搞恶作剧,却不会如此不知分寸,所以这背后定有其他。
而且她偷瞄了一眼伙计,发现这伙计的表情好像也不正常。
禾玉暖懒得解释,扔了一根银针给季如杨,然后挑了挑眉。
季如杨眉头微皱,但还是明白了过来,他面色微微一变,拿起了银针。
“哎呦,这哪能让客官动手,小的这就擦干净。”伙计将披在肩头的大毛巾立马拿了下来,说话档口就要去擦酒渍。
季如杨眼眸微沉,“不必。”
季如杨手握银针,揭开了酒坛的盖子。
忽然,伙计眼眸一凛,竟是忽的从大毛巾底下抽出一把匕首,直接向季如杨刺了过来。
乔言初顿时变了脸色,将懵懵懂懂的两个孩子护在身后,也将两个孩子的视线挡了个彻底。
而张若凡表情更加冷淡,只是他起了身,站的位置刚好护住了乔言初。
季如杨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许多,但反应也是极快,从身后拿起佩剑,正面刚了上去。
伙计眼眸微缩,见季如杨如此迅速,斜刺过去的匕首忽然调转了方向。
“贱人,怪我好事!我杀了你!”那伙计居然向禾玉暖杀了过去。
禾玉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里似乎还有几分兴奋。
呦,有架打,正好手痒痒,来的正好!
“出去打。”张若凡怕血腥吓到乔言初和两个孩子,所以淡淡说了一下,也不知是对谁说的。
唔!
可惜禾玉暖还未动手,这伙计就被一道黑影给甩了出去。
然后三道黑影也随之一闪,季如杨身边忽然多了一个人。
“公子,属下来迟。”
季如杨踢了踢脚下的碎片,眼眸都未抬一下,“处理干净。”
而后这人也不见了,屋子里又剩下了最开始的几人,只不过气氛有些凝固。
“对不住,各位受惊了。”季如杨对着大家说道,满脸歉意,顺便与张若凡交换了眼神。
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查到了他的行踪,看来他的人里面有内鬼。
禾玉暖见伙计被扔了出去,顿时觉得索然无味,在桌子上扫视了一圈,目光停留在还未开封的另一坛女儿红上。
她将那坛女儿红打开,闻了闻,又重新有了兴趣。
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季如杨抱拳,有些不好意思,但禾玉暖直接无视他,兀自给自己倒了一碗酒。
乔言初一看,将自己的酒杯也拿了过来,让禾玉暖给自己倒酒。
禾玉暖敢喝,那肯定没问题,而且光闻酒香,她就知道是好酒了。
“姑娘!”季如杨瞳孔放大,酒里不是有毒吗?那她这是……
禾玉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乔言初,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了,让她这个师父倒酒。
乔言初吐了吐舌头,从禾玉暖手里接过酒坛,给张若凡也倒了一杯,顺便好心跟季如杨说了一句,“这坛无毒,放心喝。”
张若凡喝了一口酒,冷冷道:“警惕性越发差了。”
其实张若凡很久之前就发现伙计有问题了,因为他看到了伙计虎口处的老茧,那是长年拿剑留下的。
之所以无动于衷,是因为他想知道伙计是针对谁的,看到是针对季如杨的,他也懒得管了。
一来可以看看季如杨有没有长进,二来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功。
而且他完全不担心,因为季如杨的老爹不会让季如杨出事,他的身边一直都有暗卫保护。
但此刻季如杨心里咯噔一声,完了完了,今晚又得被师兄训练了,真是倒霉!
他瞟了一眼张若凡,委委屈屈,今天见到嫂子这不是太高兴了吗?
不过他一向都是有恩必报的,所以从怀里拿出来一枚铜牌,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,小小礼物不成敬意。”
张若凡瞥了一眼季如杨手里的东西……啧啧……。